第十一章：枯荣柳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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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惊蛰那句“石头弯了也就活了”，带着暮晚山风的凉意拂过碎石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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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青扶着兀自抽泣的林瑶，看向昊辰的目光复杂而凝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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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道士林有德打着哈哈递过来的卤肉脯还沾着油渍的香味，似乎也无法消融空气中紧绷的弦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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昊辰却像是全然未觉这凝滞的氛围。他低头，盯着自己那条粗布包裹的手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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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臂外侧，陈青五指探来、试图扣锁的指痕犹在麻木中隐隐传回清晰的触感。被那看似缓慢实则沉重格挡撞开的瞬间，臂膀筋骨深处传来的那股滞涩却浑厚的反震力，如同在暗河淤泥里藏着一块温润刚硬的鹅卵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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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这是种前所未有的感觉。与之前蛮力爆发时筋骨欲裂的狂躁不同，也与那日在药浆里被泡透后的沉重酸胀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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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力，更实，更沉，更…弯而不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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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被布帛包裹的手指。里面的筋骨发出细微而清晰的、如同新竹拔节伸展的“嘎嘣”轻响，透着一股初生般的韧劲。这是锻骨境的筋骨之鸣！疼痛被一种潜滋暗长的“劲儿”感取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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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了走了！都散了散了！”林有德扯着油腔滑调打着圆场，半推半劝地带着心有不甘、又惊魂未定的林瑶和陈青匆匆离开坡地，很快消失在通往临时营帐的小径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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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晓的晨光洒在碎石坡顶，带着些微草木露水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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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续几天的午后，那块布满蛛网裂纹的巨大青石旁，便多了个安静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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昊辰依旧站在青石前，但不再蛮横地去击打石面。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缓慢，甚至有些僵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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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出拳，都像是在推动一块浸泡在水中的沉重原木。他努力回想陈青那快如闪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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