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：枯荣柳下

冰凉的石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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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面无声无息，但上面一道深痕的边缘，几片早已枯死、深深嵌入石缝的干瘪苔藓碎屑，却被那凝滞如丝的气流搅动，“簌簌”地抖落了下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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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昊辰！”月舞惊喜地叫出声，指着那掉落的苔藓碎屑，“看！动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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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嘿！”昊辰也咧开嘴，抹了把头上的汗。他自己也感觉到了那一瞬间气流的迟滞和附着！像是有根看不见的、浸了水的柳条，轻轻拂过石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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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坡顶另一端，那棵唯一顽强生存、弯弯扭扭的老枯柳树荫下，响起了如同顽石碰撞般干涩平板的声音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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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劲道如柳。沉如山根，软似水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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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惊蛰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立在那里，拄着光滑的木杖。夕阳余晖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，将他枯槁的脸庞也映得半明半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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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看昊辰如何兴奋，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坡下远处莽莽苍苍的密林深处，在那里，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正在缓慢积聚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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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木杖在脚边龟裂干燥的泥地上轻轻一点，留下一个微不可查的印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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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柳下，站满一盏茶的时辰。根动了，你也就‘弯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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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枯槁身影如同融入了暮色，拄着木杖，一步步朝着山下村寨中他那间孤零零的茅屋走去。步子依旧沉重缓慢，却在崎岖不平的碎石小径上，留下一连串深浅几乎完全一致的浅浅足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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昊辰连忙跑到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枯柳旁。柳树半边枝干早已枯死，如同苍黑的虬龙爪牙向天，另一半却挣扎着抽出几缕细嫩的、颜色略淡的新芽。树下是一片干燥板结、布满碎石和深深根系凸起的硬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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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深吸一口气，摆开架势，沉肩坠肘，重心下沉。脚掌如同吸盘，紧紧贴合在坚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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