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悲呼终于冲破了喉咙,杨士奇第一个扑倒在龙榻前,老泪纵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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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份悲痛只持续了短短一瞬。夏原吉猛地直起身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悲痛瞬间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所取代。他一把按住同样要扑上来的杨荣的肩膀,声音虽低,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道,瞬间压过了悲声:“不能哭!此刻一哭,天下立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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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如电,扫过悲痛欲绝的杨士奇和强忍悲愤的杨荣,声音压得更低,却字字如铁:“汉王在乐安,豺狼之性!赵王在彰德,亦非善类!太子远在南京,归途千里!此乃大明开国以来未有之危局!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另外两人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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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秘!必须秘不发丧!”夏原吉斩钉截铁,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,“封锁宫门!自此刻起,乾清宫内外,只许进,不许出!妄传陛下龙驭上宾消息者,立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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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向杨荣,“廷益(杨荣字),你即刻拟旨!用陛下……用陛下病中口谕的名义,八百里加急!密令南京守备太监王景弘、襄城伯李隆!命他们不惜一切代价,即刻护送太子殿下,星夜兼程,火速回京!记住,是密令!用内阁与司礼监最核心的印信!沿途驿站,换马不换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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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荣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,重重点头,立刻扑向一旁的御案,颤抖着手,却异常坚定地铺开黄绫,提笔蘸墨。笔锋落下,字字千钧,每一个笔画都仿佛承载着整个帝国的重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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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!”夏原吉转向杨士奇,语速快如连珠,“东杨(杨士奇),京营九门!立刻传令戒严!没有我内阁与五军都督府联署的手令,九门提督以下,胆敢调动一兵一卒者——斩!宫禁宿卫,全部换成我们信得过的人!从此刻起,陛下……陛下只是龙体违和,需要静养,概不见外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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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“尤其是汉王、赵王府在京的眼线……一个,都不能让他们嗅到半点风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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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重的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,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范弘那张惨白如纸、却同样写满决绝的脸出现在门口。他身后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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