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海里爬出来的老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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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幕上永乐二十一年的汉王府,朱高煦如同泥塑木雕般僵立在太师椅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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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寒意,夹杂着被彻底愚弄的暴怒和深不见底的绝望,如同决堤的冰河,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意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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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啊……”一声压抑到极致的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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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,仿佛支撑他整个世界的最后一根脊梁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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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高煦那高大魁梧、曾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如同猛虎的身躯,猛地一晃,再也支撑不住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,颓然向后重重跌坐进宽大的太师椅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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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重的身躯砸得紫檀木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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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瘫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英俊的脸上血色褪尽,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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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曾经燃烧着野心和桀骜光芒的眸子,此刻空洞地大睁着,失去了所有焦距,茫然地望着虚空,又仿佛穿透了屋顶,望向某个不可知的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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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在死寂中流逝。书房内只有朱高煦粗重而紊乱的喘息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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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那空洞的眼中才缓缓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光,但那光里没有生气,只有一片荒芜的灰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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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,看向侍立在角落、大气不敢出的王府长史,声音嘶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,带着一种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疲惫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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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……传本王令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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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史连忙躬身:“臣在!王爷吩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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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高煦的目光涣散,仿佛在看着长史,又仿佛穿透了他,望向更远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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