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只剩下暴虐的朱高煦

sp;勋贵班列靠后的位置，宋国公冯胜微微侧了侧头，花白的胡须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他身旁的定远侯王弼，眼观鼻，鼻观心，仿佛老僧入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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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声音。只有冯胜那干瘪的嘴唇，以微不可见的幅度，极其缓慢地翕动着，如同默诵经文。那细微的肌肉牵动，传递着只有王弼这等老搭档才能瞬间意会的冰冷信息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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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景隆……是放水……还是真废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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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弼的眼皮同样纹丝不动，仿佛凝固。但他那同样松弛的嘴角，却以同样微妙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，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，随即恢复原状。这细微的变化，落在冯胜眼中，便是最清晰的回应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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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宁信放水……不信废物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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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胜的嘴角又动了动，这次牵扯的肌肉线条更冷硬一分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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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子……是真仁厚……还是假慈悲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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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弼那如古井般的眼眸深处，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讥诮，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，嘴唇的弧度几乎未变，却传递出更深沉的寒意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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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有猜忌之君父……下有夺命之手足……真仁厚者……活不过……一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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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声的交流，在唇齿方寸间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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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历经洪武朝血雨腥风、看透权力倾轧本质的老狐狸，用他们特有的方式，对天幕上那位涕泪横流的太子，做出了最冰冷、也最可能的评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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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“仁厚”的面具之下，藏着的或许是比刀锋更锐利、比寒冰更刺骨的帝王心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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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景隆战场上的“无能”尚可争论是真是假，但一个在权力漩涡中心活下来并稳居东宫二十年的太子，其“仁厚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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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呵，骗骗天下人则可，焉能骗过他们这些从尸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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