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子倒是小心翼翼地穿好了,只是刚要起身,却发现她垂落的长发缠到了他腰间香囊的穗子上,还越解越乱。
阿眠看着太虚逐渐发红的耳尖,莫名想起多年前的场景,血海中归来的凶剑,随手就将路径上垂落的丝绦连根削断,此刻却在笨拙地用指尖挑着发丝,连呼吸都放轻了,生怕扯坏这一缕长发。
“用剑气呀。”阿眠故意逗他。
太虚抬头瞪她一眼,金瞳里流露出一丝罕见的窘迫,晨光透过窗纸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,明明灭灭如同水波晃动。
最终他低下头,用牙齿轻轻咬断了香包的穗子。
阿眠呼吸一滞,这个动作让太虚肩头的长发垂落下来,发梢轻轻扫过她的脚背,激起一阵战栗。
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轻颤,齿关松开时,报复性地在她脚踝内侧轻轻一吻。
“好了。”太虚起身时带起一阵松木香的风,从怀中取出一条五彩丝线编织的手绳,小心翼翼地戴到阿眠手腕上:“你说的,可以驱邪避瘟保平安。”
阿眠笑了笑,取出一枚五彩丝线编织的剑穗递给他:“嗯,没错。”
剑穗系在了剑柄上,彩线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芒,与他一身黑衣形成了奇妙的对比。
两人一同出发,山涧边的菖蒲正长得茂盛,剑形叶片上凝着晶莹露珠,太虚执剑的手此刻正握着竹筒,小心翼翼收集叶片上的水珠,动作轻柔得不像话。
“你瞧。”阿眠突然指向一丛艾草,几只野蜂正在花穗间忙碌,翅膀沾满金色花粉,以前的太虚定会嫌它们聒噪,此刻却学会了屏息静观。
“《荆楚岁时记》载,端午采艾需在日出前。”阿眠剪下几枝艾草,转身别在太虚的衣襟上:“如此便不怕邪祟近身。”
太虚低头看襟前青艾,轻轻握住她手腕:“别动。”
他从她发间取下一片飘落的菖蒲花,却没有立即松手,而是顺势将那缕长发别到耳后,晨光透过山雾照在他睫毛上,在脸颊投下了细碎的阴影。
回到竹舍,太虚变出一把系着红绳的镰刀,将艾草菖蒲扎成束悬于门楣。
阿眠看着他调整角度的背影,忽然想起战场上那个浴血的身影,如今那双手执过剑、拭过血,也能温柔地系好一根端午的五彩绳了。
午后,阿眠搬出提前泡好的糯米和粽叶,在院中的石桌上包起粽子。
太虚坐在对面,认真观察她的每一个动作。
“入乡随俗。”阿眠笑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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