宏景二年二月初十,新婚的第二个月陆宜洲离京远赴津州。
虞兰芝坐在马车里目送官船一点一点驶远。
波光粼粼的水面盛满阳光,像是一面镜子,把陆宜洲的轮廓耀成模糊的虚影,他黑色的发在风中轻扬,慢慢幻化成金。
还怪想他的。
才分离就想。
想他的身体那么结实高大充满力量,总能给她安全感。
想他轻而易举抱起她,在他手中,她快乐的就像一只小鸟。
虽然有时挺讨厌他的,但是吧……其实她也不是真心讨厌。
只是假装讨厌好做出生气的模样,那样他才会老实。反正她有莫名的笃定,笃定他不敢不讨好她。
这是为何呢?
虞兰芝把下巴搭在窗沿,长睫慢吞吞眨着,直到视野中的官船变成一颗小芝麻,消失在天与水相接的尽头。
接下来整个二月她都过得轻松,骑着小七追花逐叶,在家赏花、听雨、品茗、探幽,外出赴宴请、打马球、参加雅集,有些是她独自前往,有些则跟随婆母。
她的婆母又和旁人家的不一样,甚少管束她,使得她很快成了贵妇圈中令人艳羡的存在。
琼娘挺着更圆更大的肚子说她是“纨绔子弟”,语气酸溜溜的,眼睛也冒着光,天知道她有多憋闷,自从有了身孕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。
做娘亲属实辛苦,还没生就已经很辛苦。所以虞兰芝不跟她计较,还约她坐完月子一起打马球。
琼娘眼睛果然更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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