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上滚落着的雪球,引发的巨大雪崩淹没每一个人,收到消息的人们不断聚集过来,里间的杜莱优和渔子霏也匆匆换好衣服走了出来,能看到她们的衣服都是歪的。
王浩华比我们先到,他站在门外,脱了眼镜正揉着眼睛,看不见他的表情。陈广莉的尸体还吊在里面,把一些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吓退出来。
六楼全是金属框架搭建的吊顶,只需把外层的装饰板拿开,便能看到里面“井”字型排布的金属框架。一块布满灰尘的白色装饰板静静地躺在角落,一条天蓝色晾衣绳挂在金属构件上垂在房间中央,绷得笔直,陈广莉身穿红色长裙像个布偶一样吊在其上,如同一朵凋谢的花。我不敢看她死后的面貌,眼神一直刻意回避着。
类似的场景我曾经历过一次,在初二家里盖房子的时候,我借宿在一个老奶奶家里。她平常一个人住,家里很大,我只住晚上到早上这段时间。住到第三天的时候,奶奶曾表示过她的腰很疼,那时我还小,觉得老年人的腰骨疼痛很正常,不以为然。到第四天,她的女儿回来了,第五天早上,我找奶奶拿钥匙开门的时候,发现她倚在一面墙上,一条红色塑料绳吊在窗户的防盗框上……
彼时彼刻如此时此刻,我能理解她们的行为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
“喂,大家过来看,她的手机没有用密码锁上。”
“有遗书吗?”
“是录音。”
陈广莉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中徐徐传播开,仿佛她又活了过来。
“比起外面那些流浪狗,你们更可拍,它有名字的,它叫宾果…………去死吧,你们,去死吧,这个世界。”
“宾果”,它叫宾果。对陈广莉来说,它如至亲般重要吧。这是我无法理解的,但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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