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父皇了。
不,与其说他被丹毒操控,不如说他被权利与欲望彻底吞噬了。
“如果儿臣今天一定要出去呢?”他疲惫地问道,自己的声音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遥远,那么陌生,仿佛是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发出的一样。
顾南谨的这句话宛如当着这么多人对着皇帝甩了一巴掌似的。
皇帝气得嘴角直哆嗦,满脸的憎恨,觉得太子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,死到临头犹不悔改。
激愤之下,皇帝吐出了三个字:“杀无赦。”
皇帝一声令下,那些虎贲卫将士全数动了起来,执弓箭的人往两侧包围,执刀的人则朝他步步逼近,一把把被雨水镀上一层水汽的刀尖对准了顾南谨的胸膛。
顾南谨身着一袭杏黄色蟒袍,身姿依旧挺拔如白桦。
站在周围黑压压的虎贲卫中,这一身鲜艳的杏黄色显得如此醒目,又如此孤单。
顾南谨眼眸沉静,心头苦涩:太子的“孤”也就是如此。
“殿下”他身旁的小内侍瑟瑟发抖,但还是勇敢地挡在了太子身前,即便他知道以他一人之力,根本庇护不了太子。
雨一点点地变大的,细细的雨水打在枝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,似天空在哭泣,又宛如一曲哀歌。
整个皇宫都笼罩在朦胧的细雨中。
候在乾清门外的礼亲王、宗室王亲以及六部尚书等重臣也有些不安,他们的身旁自有人给他们撑着油纸伞,挡住落雨,但即便如此,还是有不少人湿了衣襟。
他们全都站不住,有的人在原地打转,有的人往乾清门内张望着,有的人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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