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别穿白球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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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代盯着消息框，指甲在钢化膜上划出细微的声响。她想起三天前会议结束时，赵越突然凑近说"你申请表写的十一假期不回家？"，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耳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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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嗯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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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送键刚按下，第二条消息接踵而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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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朋友局缺人，陪我打台球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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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代盯着"陪我"两个字，后颈泛起薄汗。楼下突然传来保安大叔的咳嗽声，代代吓的一哆嗦，回了一句：[我不会打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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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教你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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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代还在犹豫，手机突然响起急促的震动。赵越的号码在屏幕上跳跃，像某种不容拒绝的命令。她深吸一口气接起，喉间突然泛起茉莉蜜茶的清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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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十分钟后我到宿舍楼下接你。"赵越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，"别穿白球鞋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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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代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，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硬币落袋的脆响。她突然想起礼仪队聚餐时，苏媛曾说赵越打台球赢到对方脱衣服——此刻他的呼吸声近得像是贴着话筒，代代不觉抖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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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分钟后，代代站在梧桐道尽头。赵越倚在校门口的墙上，衬衫领口解开两颗，露出锁骨处暗红的胎记。看见她时，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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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边，走吧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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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球厅霓虹招牌投下细碎光斑。赵越单手插兜走在前面，衬衫下摆被穿堂风掀起。代代盯着他后颈的碎发，突然想起礼仪训练时那支抵在下颌的钢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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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新手用九球杆。"赵越递来球杆时，指尖擦过她手背，"弯腰时重心放低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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