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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十五眸色渐深,笔锋继续动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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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乾元子,掳掠二十九男婴于竹楼之中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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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这时的他,不仅口吐声音是一口奶音,而且五官好似蜡烛一般,开始融化起来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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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且身形,愈发的矮小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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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就这样,一晃八年而过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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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史二八他们,已是长至八岁,是时候进山寻仙了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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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且也就是这时,乾元子以数字为名,替他们取名,同时,他那融化了五官和躯体,开始被重新捏拢,聚合在一起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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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就像是,一团融化了的蜡油,再次成型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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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十五手中笔锋,不知何时开始颤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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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额头上,更是一滴滴冷汗不停落下,滴在纸上,将墨迹打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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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继续写道:‘只是重新聚合的乾元子,竟是一个面容与之前截然不同,仅有八岁的小娃娃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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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也就是我,李十五!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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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所以,究竟乾元子是真的,还是我是真的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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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在他的视角之中,能看见我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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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在我的视角之中,同样能看见他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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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可是在史二八他们看来,从始至终我们都是一个人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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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所以我李十五,到底是什么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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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难不成,我是乾元子疯了之后,幻想出来的?可是我脑海中那份记忆又是怎么回事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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