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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十二岁那年,她为抢他腰间的玉佩,不慎摔在假山石上留下的。此刻这道疤却成了滚烫的烙印,灼烧着两人之间微妙的空气。李樽望着她刻意扬起的嘴角,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御花园,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眶,把他送的香囊丢进池塘,嘴里嚷着“谁要你的东西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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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光骤然明灭,将李樽垂眸的影子投在洞壁,睫毛的阴影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波动。他看见她攥紧的指节泛白,看见她强扯的笑意比落雪更凉,如同看见自己被迫接受和亲旨意时,在御书房摔碎的玉镇纸——那裂纹至今还刻在养心殿的金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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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纾柔睫毛上凝着未坠的水光,眼底烧着团将熄未熄的火。她攥紧李樽衣袍的指尖微微发颤,声线却如淬了冰的剑刃,字字剜心:“你甘愿做这金丝笼里的困兽,连爪牙都要磨成顺从的弧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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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纾柔。”他忽然伸手,替她将珠钗插回云鬓,指腹擦过她耳尖的红时,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松涛:“也许有些路是命数铺就的,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心里多想,可我似乎...给不了你,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,可你有选择的权利,你应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。”洞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响,惊起崖间宿鸟,他望着她眼中骤然碎裂的光,终是将后半句咽回腹中——就像你我之间,纵是野马踏碎草原,也踏不碎这生来既定的棋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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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樽垂眸望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袖间暗绣的蟠龙纹。他何尝不知,自出生便被刻上皇家印记的人,生来便是棋盘上的卒子,进或退皆由不得己,连自由的轮廓都模糊得像隔着重重雾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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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半夜,齐纾柔因疲惫和伤痛,靠在石壁上沉沉睡去。李樽脱下自己的外袍,轻轻盖在她身上。他坐在火堆旁守夜,看着跳动的火焰,眼神复杂地落在齐纾柔沉睡的脸上。她的睡颜褪去了白日的张扬,显得安静而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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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否认,她的鲜活和野性对他有着强烈的吸引力,像一束光,照亮了他沉闷的生活。但这吸引,是爱吗?也许,他对她,更多的是对一种无法企及的自由生活的向往投射?他甩甩头,不再深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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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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