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歧路问道心

，如同实质般在破庙中弥漫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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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人静静地看着他，眼中欣赏之色更浓，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。他沉默片刻，忽然从怀中摸索出一个巴掌大小、色泽深沉的木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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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牌入手温润，显然有些年头。一面刻着两个古篆：“天枢”，另一面则是：“太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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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居士心志如铁，贫道钦佩。”道人将木牌递向顾彦舒，“此物赠予小居士，或可为你将来添一条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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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彦舒疑惑地接过木牌，入手微沉，木质细腻，非金非石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感。他摩挲着上面古朴的篆字，不明所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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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人看着他，神色庄重，缓缓道：“太清怜悯世人疾苦，神谕天枢观，选材天下，传妙法以济世人，授大道再定乾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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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枢观？”顾彦舒眉头微蹙，这个词对他而言极为陌生，“传妙法？授大道？”他自幼受的是儒家正统熏陶，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”早已刻入骨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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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乱世之中，神佛何在？若有神仙，何忍见这苍生涂炭、血流漂杵？他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，摇头道：“道长好意，彦舒心领。然彦舒此生之志，唯在庙堂行伍，以手中之剑，复家国之仇！此等虚无缥缈之事，非我所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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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人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，并不以为忤，脸上反而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。他指了指顾彦舒手中的木牌：“小居士志存高远，气节可嘉。这木牌，你且收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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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意味深长地看着跳跃的火焰，“若他日你心意有变，或觉手中之剑难挽天倾……便持此牌前往燕京以东三百里七星山…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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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彦舒低头看着手中温润的木牌，又看了看面前噼啪燃烧的篝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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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古怪的道人，赠予这古怪的木牌，又说这古怪的话语。他心中只觉得荒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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