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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,他先前挖掘时,从瓦砾下拖出了一个狭长的、蒙尘的乌木剑匣。那是父亲年轻时行走四方所用,后来便一直收在祠堂,里面藏着一柄未曾开锋的古剑,以及一些银钱细软,本是父亲为他准备的“游学之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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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彦舒拍掉匣上的尘土,将它紧紧抱在怀里,如同抱着最后一点微弱的火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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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堆着亲人尸骨的焦土,看了一眼那块压着父亲、染血的“诗礼传家”匾额,看了一眼这片曾经承载他所有温暖、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和死寂的祖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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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他转过身。抱着冰冷的剑匣,拖着疲惫不堪、伤痕累累的身躯,一步,一步,踏着凝固的鲜血和灰烬,头也不回地,向着南方未知的、同样布满荆棘与血火的道路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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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,顾氏大宅的余烬在晨风中明灭,如同无数不肯瞑目的眼睛。几缕残烟笔直地升上铅灰色的天空,仿佛一曲无声的、凄厉的挽歌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