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囚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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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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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清晰的感觉是刺骨的冰冷，仿佛赤身luoti被扔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窿。紧接着，是头颅深处持续不断的、沉闷的剧痛，像是有一柄锈蚀钝器在里面慢慢搅动。每一次跳动，都像是在撞击着一个塞满碎玻璃的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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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身体蜷缩着，侧躺在冰冷潮湿的青砖地上，眼皮重如千斤闸，每一次试图抬起的努力都牵扯着太阳穴的剧痛，引发一阵眩晕和恶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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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……”一声痛苦的**溢出嘴唇，嘴唇触碰到地面冰冷的湿意，带着尘土和微腥的雨水味——那是他倒下时磕破嘴角流出的血，混着地上的水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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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像沉船的碎片，艰难地在一片黑暗混沌的海底缓慢上浮。那炸裂般的剧痛和无数陌生恐怖的画面洪流似乎暂时退去了，但留下的是更深沉的疲惫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异物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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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有……什么……东西……钻进了脑子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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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念头荒谬、惊悚，带着强烈的不适感，瞬间激起了他本能的抵抗。齐武用力吸了一口气，那冰冷刺鼻的空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，胸腔的震动牵动全身的疼痛，让他忍不住蜷缩得更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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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呼……”他喘息着，用尽全身力气，终于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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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痛依旧持续着，但更清晰的感觉是……空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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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奇怪的、难以言喻的“空旷”感，存在于他的意识深处。仿佛身体里多了一个漆黑的、无形的空洞，正在缓慢地、贪婪地汲取着他残存的热量和生命力。正是这个空洞，散发出那刺骨的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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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……顽……强……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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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冰冷、模糊、像是无数人用指甲刮擦着金属板的、重叠嘶哑的声音碎片，毫无征兆地在齐武那空旷的“脑海”深处响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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