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：掌心里的星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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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河边回来后的整整两天，格雷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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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依旧沉默，依旧警惕，但他的眼神，不再像以前那样，只聚焦于食物和危险。更多的时候，他会怔怔地，看着自己的手掌，仿佛想从那脏兮兮的掌心里，找出那个夜晚，曾经亮起过的、不可思议的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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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莱看在眼里，却什么也没说。他依旧每天带来热乎乎的食物，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，等待着猎物自己，走出巢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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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在第三天傍晚，当伊莱将一碗鱼汤放在格雷面前时，格雷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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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头，那双深邃的眼睛，一瞬不瞬地盯着伊莱，用他那沙哑的声音，问出了那个在他心里盘旋了三天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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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…到底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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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莱笑了。他知道，鱼，上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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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说了吗？是更高明的骗术。”他撕下一块面包，蘸着鱼汤，慢悠悠地吃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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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。”格雷固执地摇了摇头，“那不是骗术。我见过杂耍艺人的戏法，他们需要油，需要磷粉，需要藏在袖子里的机关。但你……你什么都没有。那光，是从你手里，自己长出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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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观察力，细致入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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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莱咀嚼的动作，停了一下。他看着格雷那张写满了“求知”与“渴望”的小脸，第一次，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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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，小子。看来，用‘骗术’这个词，已经骗不了你了。”他叹了口气，将手中的面包扔回碗里，“既然你想知道，那我就告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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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靠在墙上，浑浊的眼睛，望着巷口那片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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