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：一份烤肉的交易

他从木箱的阴影里，一点一点地，挪了出来，第一次，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老伊莱的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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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立刻去接那块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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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是抬起头，用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，看着伊莱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肉……必须是热的。而且，不能比这块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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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莱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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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，他爆发出了一阵畅快的大笑。笑得前仰后合，连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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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好！好！”他连说了三个好字，眼中充满了欣赏与喜悦，“小怪物，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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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那整块用油纸包着的烤肉，都扔给了格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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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成交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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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雷一把接住那份沉甸甸的、带着余温的馈赠。他没有说谢谢，只是抱着那块肉，警惕地看了伊莱一眼，然后，迅速地，缩回了自己那片黑暗的、安全的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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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莱看着他消失的背影，脸上的笑容，慢慢收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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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，背着手，慢悠悠地，向着酒馆的方向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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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，他喝不到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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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觉得，自己做了一笔，这辈子，最划算的买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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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巷子的深处，格雷蜷缩在木箱后面，狼吞虎咽地，啃着那块他从未吃过的、美味的烤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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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的温度，顺着他的食道，滑进冰冷的胃里，然后，化作一股暖流，流向四肢百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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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被抛弃之后，第一次，感觉到“温暖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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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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