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：老骗子与小饿狼

一头护食的狼崽，龇着牙，发出威胁的低吼，用石块，用牙齿，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，去捍卫自己那份卑微的安全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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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世界，变得简单而残酷。食物，领地，生存。除此之外，再无其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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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一天，一个奇怪的人，闯入了他这片灰暗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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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，格雷难得地讨到了一整个苹果。他没有立刻吃掉，而是像往常一样，揣在怀里，准备带回自己的“巢穴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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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爬过镇中心那个小小的、还算热闹的市集时，一阵喧哗，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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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，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圈，圈子的中央，站着一个衣衫褴褛、头发乱得像鸟窝的老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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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老头看起来疯疯癫癫的，手里举着一个破旧的瓶子，正唾沫横飞地向围观的镇民们吹嘘着：“看一看！瞧一瞧！来自东方古国的神秘圣水！包治百病，无效退款！风湿骨痛，一抹就好！脱发秃顶，三滴生发！只要一个银币，你买不了吃亏，买不了上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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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表演，滑稽而夸张，引得围观的人群，发出一阵阵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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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伊莱，又在骗人啦？”一个卖鱼的贩子，高声嘲笑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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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那圣水，昨天还说是矮人山脉的‘地心神乳’呢！”另一个裁缝铺的伙计，也跟着起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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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称作“老伊莱”的骗子，似乎一点也不生气。他瞪着眼睛，一脸严肃地说道：“愚蠢的凡人！神物的名号，岂是你们能随意揣测的？它昨天是地心神乳，今天，它就是东方圣水！这叫……这叫与时俱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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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笑得更厉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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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雷蜷缩在不远处的墙角，默默地看着这一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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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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