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：沉默的旅途

里安公爵走了进来，他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礼服，身形挺拔，面容冷峻。他走到床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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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？”他的声音很平静，听不出喜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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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雷看着父亲，眼中充满了乞求和无助。他想问问自己的腿怎么了，想让父亲像以前一样，抱抱他，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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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，只能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，死死地盯着父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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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埃尔文说，你恢复得不错。”艾德里安似乎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情绪，只是例行公事般地说道，“再休养两天，我们就动身去王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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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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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雷的眼中，露出一丝迷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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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炼体之路，已经断了。”艾德里安的声音，像北境冬日的寒风，没有一丝温度，“但阿斯特家族的血脉，或许还有别的可能。我们去王都，测试你有没有成为一名术士的资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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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话，很清晰，很理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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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格雷听到的，只有前八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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炼体之路，已经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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断了……是什么意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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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父亲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，第一次感觉到，他们之间，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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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，他们启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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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雷是被仆人像一个易碎的包裹一样，从床上抬起来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一辆宽大的马车里的。他全程没有反抗，也没有说话，只是睁大着眼睛，看着周围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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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城堡里的仆人们，远远地站着，看他的眼神里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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