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灯火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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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活过今夜！”楚砚将最后半块裂砚塞给燕翎，“去点孤儿院粮仓的沼气灯！”红衣掠向城西时，他撕下袍角假账页抛向人群：“凭此票，兑真粮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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饥民涌向慈幼堂。堂前沼气灯已亮如小太阳，燕翎立在光中剑指粮垛：“开仓！”仓门洞开刹那，她瞳孔骤缩——三百石粮早被换成砂土，砂堆顶插着铁算盘，青玉珠排成“跌”字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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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假粮仓...”楚砚如坠冰窟。饥民暴怒的声浪中，玉夫人突然熔断金灯链。灯架轰塌引发大火，她趁乱拽走楚砚：“粮在裴世清祖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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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光里，燕翎的剑劈开砂堆。砂下露出半本《孤儿税账册》，减免数额旁画着流泪小人。账页在热浪中卷曲，显出一行焦痕小字：粮价跌时，金库灯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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亥时最后一记梆子敲响。延州城所有沼气灯同时炸裂，黑暗吞噬天地。楚砚在玉夫人马车上回头，只见慈幼堂方向升起蝗虫状烟云——虫身由燃烧的炭笔银票组成，虫腹血光刺目：债兑完成，五成跌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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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颠簸中，玉夫人金钗挑开裴氏祖坟地图：“该清账了。”楚砚摩挲裂砚缺角，那里正与玉玺残痕严丝合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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坟山轮廓浮现时，车底突然传来凿击声。燕翎剑刺穿底板，带出的泥土里混着青玉屑——裴世清残部竟在挖坟取宝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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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砚跃下车厢。最后月光里，他看见钱贵之子从盗洞爬出，怀中紧抱骨灰坛。坛口泻出的不是骨灰，是金灿灿的盐粒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