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活仓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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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幼堂的霉味像陈年的裹尸布。楚砚指尖抹过粮仓门栓，白灰簌簌落下——三日前才刷的石灰，此刻已龟裂如旱地。燕翎剑鞘顶开木门，月光涌入的刹那，两人同时屏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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粮垛高耸如山，麻袋却瘪得诡异。燕翎剑尖挑开袋口，灰白粉末瀑布般倾泻，在月光下泛着死鱼肚皮的冷光。“石灰充粮？”她捻起粉末，指腹灼出红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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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砚却蹲身抓了把散落的“赈灾粮”。糙米中混着砂砾，更深处埋着黑黢的霉块——正是西城孤儿呕吐的毒粮！“裴世清调包了。”他踢开脚边空麻袋，袋底“官赈”朱印未干，“用毒粮顶替赈灾粮，石灰填仓掩亏空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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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咣当！”后院传来陶罐碎裂声。燕翎红影已掠过高窗。楚砚紧随其后，只见伙房外，驼背老灶工正将最后半袋糙米倒进枯井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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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留粮！”燕翎剑风扫过，米袋应声裂开。黄米撒入深井的刹那，老灶工突然掏出火折掷向粮仓。“找死！”燕翎旋身踢飞火折，楚砚却扑向井沿——井底传来细弱的呛咳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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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面有孩子！”裂砚脱手砸向辘轳锁链。火星迸溅中，铁链崩断，井绳疯转。楚砚攥住麻绳滑下井壁，腐臭味裹着哭嚎冲进口鼻。井底污水没膝，三个瘦骨嶙峋的孩童蜷在角落，怀里紧抱半袋泡发的霉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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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萝卜...”楚砚捞起额角淤青的女孩——正是争抢霉饼那个。她哆嗦着指向井壁：“鼠...鼠洞有粮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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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砚指节叩击井壁。空洞回响处，湿泥簌簌脱落，露出半截樟木箱角！霉变的粮袋下，整箱官银锭泛着幽光，箱底压着带血的三鼠死当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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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赃银藏井...”楚砚寒意彻骨。裴世清竟用孤儿当人盾！井口忽传来铁器刮擦声，辘轳架阴影里，老灶工的脸在月光下扭曲如鬼：“裴大人说...死孩儿最守秘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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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石轰然砸落！楚砚抱紧孩童滚进污水。巨石擦着后背砸进银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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