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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翎剑尖忽指货堆:“出来!”麻袋后哆嗦着爬出当铺老朝奉,怀中紧抱“八十三”号陶罐碎片。“别杀我!裴大人要的只是...”他猛地扬手,罐中毒粉泼向燕翎!楚砚的裂砚抢先一步砸中他手腕,毒罐落地迸裂。老朝奉惨叫着抓挠溃烂的手,突然抽搐指天:“粮...粮车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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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砚顺他视线望去。河对岸官仓洞开,运粮车正源源不断驶入,可麻袋缝隙漏出的分明是砂土!“裴世清在填仓...”他瞬间通悟,“明日开仓放粮赈灾,空仓事败需替罪羊——”话未说完,老朝奉已咽气,指尖死死抠着地上一粒黢黑的陈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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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翎剑尖挑起那粒米。月光下米粒腹部细微的蛀孔,竟组成了“慈幼堂”三字的比划!“孤儿粮...”她猛然掀开脚边麻袋——霉变的陈米混着石灰粉,正是西城孤院孩童呕吐的元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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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信了?”楚砚展开怀中孤儿税账本。减免数额旁除了小人涂鸦,还有蝇头小楷批注:粮三石折银七钱,市价购霉陈米充数,差利购枪头一车。他指尖点向“枪头”二字,又指河对岸的运砂车:“裴世清的粮仓,早变成军械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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渡口寒风卷起死当契残片。燕翎突然挥剑劈向货堆,霉米瀑布般倾泻。她在雪崩般的米粒中收剑归鞘,辫梢铜铃沾满白尘:“子时过了,”她踢开毒罐碎片,染血的衣袖扫过楚砚掌心,“带路,去清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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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砚攥紧三张残契。河面“三鼠船”的残骸正随波漂远,船头绿灯沉入水底前,映出对岸官仓屋檐下吊着的尸首——昨夜幸存的师爷随风摇晃,心口铁算盘的青玉珠已被抠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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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世清在抹除最后的人证。而他们怀中的孤儿账本,正烫得像块烙铁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