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里的一位老厂长,退下来了,德高望重,跟谁都说得上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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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递到靠山屯,说想跟林东、跟屯里,坐下来好好谈谈,消除“误会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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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说,厂里愿意出点“补偿”,给屯子修修路,补补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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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在靠山屯炸开的时候,屯里的老少爷们,半天没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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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伙儿聚在村委会那间土坯房里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眼神里都是不敢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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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老村长把嘴里那根抽了半截的旱烟袋,在鞋底上“梆梆”磕了两下,吐出一口浓烟,眼圈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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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帮城里高人,也有低头的一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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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解气!真他么的解气!”一个汉子猛地一拍大腿,声音都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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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喊“活该”,也没人骂“报应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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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股子气,在胸口憋了几十年,甚至几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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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下,像是冬天里冻了三尺厚的河面,终于“咔嚓”一声,裂开了一道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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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缝里冒出来的,不是欢呼,是滚烫的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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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东没跟大伙儿凑一块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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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个人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,看着西边的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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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还是那座山,黑黢黢的,像一头沉默的巨兽,压在每个靠山屯人的心口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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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里人低头了,认怂了。可这事儿,就完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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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东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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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家那是大船,撞了冰山,船帮上破了个洞,疼,但沉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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