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了三根针呢!”
她说着,从自己台面下的小抽屉里摸出一小卷同样的线,手脚麻利地给阿桂的机器重新穿好线,把布重新绷平整。“再来!推慢点,手跟着走。”
阿桂的心还在怦怦跳,但那股悬在头顶的寒意消散了。她吸了口气,再次伸手,推拉把手。“咔哒…咔哒…”声音虽然慢,但总算连贯起来。
针尖听话地在布上跑,留下歪歪扭扭、但总算成行的针脚。她偷偷抬眼,刘婶已经坐回自己位置,重新推拉起来,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,仿佛刚才只是掸了掸灰。
另一边,几个年轻些的岭南妇人被带到了工坊另一角。这里安静些,没有机器的轰鸣。一张张宽大的木桌边,坐着些低头忙碌的妇人。
桌上铺着干净的粗布,散落着许多阿桂她们从未见过的小东西:一片片薄薄的、弯弯的、亮晶晶的东西,像小小的贝壳,颜色有红有粉,有金有银;还有细小的钳子,弯嘴的、尖头的;小镊子;小刷子;装着各色粉末的小瓷碟;一小瓶一小瓶晶莹剔透的粘稠汁液。
“这是做穿戴甲片的地方。”领她们来的管事妇人说。
一个北境妇人抬起头,脸盘清秀,手指细长,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。她拿起一片透明的薄甲片,又拿起一支极细的毛笔,蘸了点瓷碟里粉色的粉末,轻轻点在甲片根部,手腕微动,几笔就晕染开一片柔和的粉霞。她又换了支更细的笔,蘸了金色,在粉霞边缘勾勒出纤细流畅的金线。动作行云流水,看得几个岭南姑娘眼睛发直。她们的手,只会搓草绳、挖野菜、洗衣服,何曾想过能在这么小的东西上“画画”?
“试试?”那北境妇人放下笔,拿起一片新的透明甲片,又拿起一支细笔递给离她最近的岭南姑娘秀云。
秀云迟疑地接过笔,手有点抖。妇人又拿起一支笔,蘸了最不容易出错的浅粉,“这样,轻轻点上去,转一下手腕……”
她放慢动作,在另一片甲片上示范。秀云屏住呼吸,学着她的样子,在甲片上点了一下。粉色的圆点晕开了,边缘有点毛糙。
“没事,头一笔都这样。”妇人声音温和,“再来,手再轻点,像羽毛拂过去。”她耐心地纠正着秀云的握笔姿势,告诉她怎么控制手腕的力道。
旁边几个岭南姑娘也凑近了看,眼神亮晶晶的。桌上那些亮晶晶的小甲片、小工具,不再是令人畏惧的陌生物件,倒像是打开了一个藏着漂亮秘密的小小世界。
最靠里的一张长桌,弥漫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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