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破烂的案板上,我顿时号啕大哭,我哭母亲辛苦而勤俭节约的一生,我哭自己的无能和不孝,我哭自己连养活一个白发苍苍的母亲的能力和本事都没有,我只觉得自己简直无耻和无能至极。
如今,母亲早已离开我们兄妹四人四年有余了。我常常生活在一种刻骨铭心的思念里和泪水中。仅剩的一双布鞋,我也洗净了,贮藏起来,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。我只能让回忆穿上它,在遐想中,在思念里,走回梦里依稀的永兴乡村的老家,于黄昏灯前,在烟气腾腾的灶旁,在老屋繁荫的洋槐树下,在满园青绿的菜畦边,在波光粼粼的池塘岸,去看一看我那一生勤俭而瘦削的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