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8 孤本

铜锁早已泛出斑驳的绿色铜锈，她手指发颤地扯住锁扣，猛地一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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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哐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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锁扣撞击木箱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，像是久封的秘密终于要被撬开一道缝隙。宁清洛坐在床榻边缘，苍白的手指微微收紧，指甲下意识地掐入掌心，却不觉得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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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微的霉味，混着熏炉里的沉香，浮沉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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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娘的指尖有些发抖，拂开箱底堆积的丝缎、书信、几枚褪色的珠钗，终于在最底下触碰到那个紫檀木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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匣子不算大，约莫两指厚，上面积了一层细灰，却仍能看出精致的海棠浮雕纹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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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眶忽然涨得酸涩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指尖沿着匣子边缘蹭了蹭，才慢慢掀开了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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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嗒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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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本手抄医书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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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册的扉页上都用朱砂勾勒出一个憨态可掬的小药童，有的捧着草药，有的踮脚晾晒药渣，神态各异，极为生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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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页边缘已因年久而泛黄，可墨迹却依旧清晰，能看出抄写之人下笔时极深的功底，一笔一画，工整至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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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娘的喉咙微微滚动，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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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小心翼翼地捧出其中一本《医心方》的残卷，翻开一页，指尖停在某个药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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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父亲早年批注的字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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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的笔触让她眼眶一热，她深吸一口气，才勉强稳住了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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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书，清儿定是会喜欢的，对不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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