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废墟里的刺与光

腿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，眼神像在观察一只落入陷阱的、徒劳挣扎的猎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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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溪伸出手。那只手曾经在学生会文件上签下漂亮的名字，在钢琴键上奏出优雅的旋律，此刻却微微颤抖着，指尖冰凉。她小心翼翼地、仿佛怕沾染上什么致命病菌般，避开了信箱旁边散落的廉价香烟和掉漆的铁皮盒，只用两根手指的指尖，捏住了信箱边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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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手是粗糙的、带着毛刺的硬纸板触感，有点扎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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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屏住呼吸，另一只手探进那黑暗的信箱口。指尖触碰到的，是厚厚一叠、杂乱无章、带着各种褶皱和卷边的纸张。触感各异，有的光滑，有的粗糙，有的甚至带着可疑的黏腻湿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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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力，将里面所有的东西一把抓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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哗啦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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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叠信件、纸条、便签，甚至还有几张画着扭曲涂鸦的纸片，如同被强行倾倒的垃圾，散落在脏污的桌面上。纸张的颜色各异，新旧不一，字迹更是五花八门，有的娟秀工整，有的狂放潦草，有的歪歪扭扭如同孩童的笔迹，有的则被泪水晕染得一片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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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混合着劣质墨水、灰尘、陈旧纸张，甚至隐约一丝泪水咸腥的气息，猛地冲入林溪的鼻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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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，仿佛被这扑面而来的、属于他人混乱无序的痛苦气息灼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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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愣着干嘛？”周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，“捡起来，看。这就是你的‘工作’。”他抬了抬下巴，指向那堆散落的“垃圾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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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溪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化。她看着桌上那堆代表着无数个隐秘痛苦、绝望呼救的纸张，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。这些混乱的、肮脏的、充满负能量的东西…这些就是她必须面对的“真实”？她曾经的世界里，一切都有清晰的逻辑、完美的规则和光鲜的答案。而眼前这一切，无序、混乱、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痛苦和绝望，像一片散发着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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