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各自选择

sp;他抬头直视黄道周，“你知道他在狱中对我说什么？'云涛，清官要活得久，得先学会装瞎'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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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传来打更声，铜锣在静夜中格外刺耳。黄道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，茶水溅在袖口，晕开一片深色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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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在漳州，“李云涛继续道，“我发现县令赵明德勾结山匪，刚想查证，就被安了个'怠政'的罪名。“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，“这里，还留着当时衙役棍棒打的疤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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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道周猛地站起，带翻了茶盏：“岂有此理！你为何不在信中告知我？当年若知你处境……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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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待如何？“李云涛抬头看他，眼中尽是疲惫，“参赵明德一本？然后呢？他背后是福建布政使，布政使背后是当朝阁老，阁老背后……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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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奈的摇摇头：“这大明的官场，就像一株老榕树，表面枝繁叶茂，底下盘根错节，每一根气根都扎在百姓血肉里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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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可笑的是，要想做大官，就得学会分一杯羹。清官？要么被排挤到天涯海角，要么……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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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李云涛指了指自己：“像我一样，辞官归田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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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穿堂风掠过，烛火剧烈摇晃。黄道周颓然坐回椅中，窗外树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瞬间苍老的面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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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道周突然站起身来抓住李云涛的手腕，眼中带着几分希冀：“可现在不同！圣主降临，正是拨乱反正之时！你我联手……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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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不明白吗？你看看这大明啊！这大明，烂的不仅仅是官场，而是连根连底子全部都烂完了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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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云涛指向窗外，声音低沉如闷雷：“那些姓朱的宗室二十万，个个不是生产个个都吸民膏血。山西的庆王，一人占田百万亩，佃农饿死田埂边；福王府的歌舞彻夜不休，门外却有百姓易子而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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