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5章 闲人

，天边露出的一抹微光刚好照亮大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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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少人用身躯靠着锄头，喘息声此起彼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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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李头还坐在碑坝旁，双手抱着骨灰坛，坛身沾满泥污，被雨水浸得湿冷，他却抱得紧紧，“爹娘，村子保住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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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婶坐在一片废墟前，也是双手抱着亡夫的蓑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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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紧紧贴着蓑衣睡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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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场景有些过于悲伤，可是仍旧有淡淡的胜利的喜悦在村中弥漫，仍旧不烧村民们彼此对视，疲惫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，有人低声道：“水退了，咱算赢了！这雨也小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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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短暂的喘息还未散去，陈晓峰和陈德水并肩走着巡视突然，陈晓峰目光扫向远处，尽管细雨模糊了视线，陈晓峰还是看到了什么，脸色一变，撒开爷爷的手臂就快步跑向碑坝下游，手电光刺破雨幕，直接插入水里，照向支渠末端的蓄水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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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那里的泥土松动，水流如野兽般冲刷出道道裂缝，底下浊浪翻滚，泥土被卷走，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，而几十块石块稀疏地散落在渠边，根本不足以抵挡水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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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晓峰蹲下，伸手探向裂缝，水流冰冷刺骨，冲得他手掌发麻。他回头对着爷爷急道：“爷，下游蓄水如果不稳，水可要漫回来的！我们只弄了支渠的石碑，可末端的土太松，水冲垮了，还得加固！村里还有石头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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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急促，带着一丝慌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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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德水早就皱紧眉头，拄着拐杖走来，拐杖戳进泥中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他低声道：“真是稀奇了，这事儿，六十年代也遇到过。下游不稳，水回头淹田，我记得那年田里泡了三天，庄稼全烂了。”他的目光深邃，带着岁月的沉淀，语气却沉重如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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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刚松懈的村民们闻言，心弦再次紧绷，有人走过来，却是低声道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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