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4章 碑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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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婶泪水崩塌，声音嘶哑如裂帛：“重建也比不上这屋的意义！这是我老王的命根子，他给我一砖一瓦地亲手盖着的，我守了二十年！二十年啊……他一直在这里陪着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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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婶的双手颤抖，抓着陈晓峰的衣角，像抓住最后的稻草，泪水淌下，模糊了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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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事，就连张大牛和李老汉都没有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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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也都叹了口气，但是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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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婶，村子没了，屋也保不住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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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吼：“你不懂！这是我和他最后的念想！”她扑向屋门，抱住门框，哭声刺耳，门框被她抓出指痕，木屑散落泥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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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！这不可能的！我陪着他，二十年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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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晓峰也红了眼，低声道：“王婶，我保证，灾后给你盖更好的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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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婶摇头，“不！我不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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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就在此刻……屋墙轰然倒塌，尘土飞扬如烟，露出屋内简陋的家具，木桌上的油灯摔碎，碎片散落泥中，火光熄灭的瞬间，像她的心被碾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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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下不仅王婶愣住了，所有人都傻了眼，接着，暴雨中，王婶忽然大笑起来，大笑后眼泪又在大雨中落下，泪水模糊视线，她笑，别人也不敢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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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几许的沉默后，她才低吼：“挖！我来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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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完，松开手，踉跄退后，抓起锄头，扑向废墟……可两下后，她就不动了，转头抱着丈夫的蓑衣嚎啕大哭：“老王，咱家没了……”雨水冲刷着她的脸，泪水混着泥水淌下，蓑衣被她抱得紧紧，湿透的纤维散发着霉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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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民们也是忍不住抹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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