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格外清晰:“大妈,当年和秦佑天一起去找厂长的,还有谁?”
老太太报出三个名字,其中一个住在五号楼。
沈青云起身告辞时,她往他包里塞了袋丸子:“拿着,看你挺爱吃的。”
五号楼的王大爷是当年的车间主任,沈青云等人到楼下的时候,他正蹲在楼前劈柴。
斧头落下的力道很猛,木柴裂开的声音像在发泄怒气。
“秦佑天那事,根儿就在十年前。”
王大爷往手心吐了口唾沫,斧头劈在木柴上:“他大女儿考上大学那年,正好赶上改制,买断款被扣,没钱交学费,孩子哭了整整一夜,然后就自杀了……现在小女儿又这样,他不疯才怪。”
沈青云的手在夹克内袋里攥紧了录音笔,金属外壳硌得肋骨生疼。
他想起秦佑天坠楼前的眼神,突然明白那不是绝望,是攒了十年的恨。
“你们要是真想查,就去问问财务科的老李。”
王大爷把斧头往地上一插:“他手里有本账,当年谁拿了好处,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沈青云点点头,便没有再说什么。
转身他便带着周大伟和张耀祖离开了这里。
捷达车在车流里慢慢前行,像艘负重的船。
沈青云望着远处市委大楼的轮廓,指节在膝盖上敲出沉重的节奏。
阳光穿过车窗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,那些被掩盖的往事,也许要被揭开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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