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也无法回归旧日的轨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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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畔那间熟悉的“归云来”小客栈已在眼前。门前那株虬枝盘结的老柿子树依然矗立。他还清晰地记得,去年炎炎夏日,他正是在这浓荫下接过三叔递来的两只热气腾腾、肥肉四溢的包子。温热的油汁无法自控地滴下,在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襟上晕开两团深深的焦黄油斑……如今,那件旧衣早已深锁箱底不见天日,取而代之的是这身笔挺的天青色缎面直裰,连那行云流水的缠枝卷草刺绣纹样,亦是他从前闻所未闻的昂贵巧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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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瀚……瀚哥儿?!”熟悉的沙哑嗓音带着浓重的惊疑。客栈的冯掌柜正倚在门边“吧嗒”旱烟,此刻惊得连黄铜烟袋锅都脱手砸落在地,发出“当啷”一声脆响。老掌柜浑浊发黄的眼珠吃力地抬起,先是在少年头顶那枚雕工古朴的束发白玉冠上定住,目光缓缓下移,最终落回自己身前那条沾满炉灰草屑、油腻发亮的粗布围裙上。这个曾经在橱窗外对着卤肉偷偷咽口水的小崽子……如今身上竟连那皂白洁净的鞋帮,都找不出一丝尘土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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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极其熟悉的豆豉蒸腊肉混合着陈年柴火的气息钻入鼻腔——这是半年前无数次令他魂牵梦萦、口水横流的勾魂味道。然而此刻,这浓烈的肉香撞入徐云瀚的感知里,竟变得莫名寡淡,如同嚼蜡。客栈里腐朽木楼梯承受脚步时发出的“吱呀”**,跑堂肩上那条饱经汗浸早已发黄泛硬的粗布汗巾,甚至柜台上那道细长裂缝里镶嵌着的几粒不知何年掉落的黍米……所有过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切,在此刻突然变得无比锋利刺目,割得他灵魂深处都隐隐作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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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,你要捏捏脸嘛?”云儿突然灵巧地将一张粉嫩的小脸凑近他下颌。发髻间那只精致小巧的银质蝴蝶发簪触感冰凉。这是她新近学会的小动作——每当察觉哥哥沉浸于某些难以排遣的思绪而失神时,她便主动送上脸蛋,带着孩童特有的、若有若无的清甜奶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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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,徐云瀚伸出手指,轻轻捏了捏那团吹弹可破的、细腻温凉的软肉。指尖传来的感知极为奇异,仿佛并非触碰肌肤,而是探入了某种在暖阳下微微荡漾、内里却暗蕴寒泉的灵韵水体。云儿立刻夸张地皱起小鼻子“哎哟”叫唤起来,浓密的长睫飞快地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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