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炼狱

“我儿只是去送药啊！天香楼有人染了风寒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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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闭嘴！”衙役一棍子抽在郎中腿上，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，“再嚷连你一起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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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渐亮时，大理寺门前已经排起长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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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嚎的妇孺被持刀侍卫拦在外围，囚犯们像牲口一样被驱赶进侧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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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个穿锦袍的富商偷偷塞给班头一袋银子，立刻被摘了镣铐从后门放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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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见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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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中有个挑担的货郎压低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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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街李掌柜交了三百两，昨儿个半夜就回家了。西市卖胭脂的张寡妇没钱打点，今早被抬出来时……已经没人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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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话未说完，大理寺偏门“吱呀”打开，两个杂役拖着一卷草席出来，席子缝隙间垂下一只青紫的手，腕上还戴着断了的玉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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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作孽啊……”一个老妇人跪倒在地，朝着皇宫方向连连磕头，“皇上开恩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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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额头磕出血来，却被侍卫一脚踹开：“滚远点！妨碍公务，连你一起下狱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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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楼二楼，裴临渊临窗而坐，指节轻轻叩着檀木桌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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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前摊着本册子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今日被抓者的名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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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，他眉头就皱紧一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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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。”扮作小厮的刑部密探凑过来低语，“陆明德这老狐狸，专挑没背景的下手。但凡家里有个一官半职的，都只是走个过场就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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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临渊目光落在名单某个被朱笔圈起的名字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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