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身相许

沈凌瑶手一抖，绷带掉进水里。她慌忙去捞，却被裴临渊扣住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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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，她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松脱，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，上面那枚花瓣状朱砂痣红得刺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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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...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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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突然传来竹枝折断的脆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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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临渊眼神一凛，瞬间将她拽到身后，另一手已按在池边的剑柄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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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风。”片刻后他松开紧绷的肌肉，却发现自己仍握着沈凌瑶的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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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有一圈淡青指痕，是地牢铁链留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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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水咕咚一声冒出个气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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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凌瑶看着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那处伤痕，喉头发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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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房太热了，热得她里衣都贴在背上，呼吸间全是柏叶苦涩的香气和他身上蒸腾出的热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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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好。”她突然说，“得快点上解毒的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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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临渊挑眉，却依言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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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雾笼罩着他宽阔的背肌，新旧伤痕交错如一幅残酷的舆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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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凌瑶指尖沾了药膏，轻轻抚过伤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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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回来？”裴临渊突然问，“你明明可以一走了之，有暗卫在，他们会保护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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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香在两人之间弥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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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凌瑶的指尖停在他肩胛骨上，淡淡开口：“我母亲说过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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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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