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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戎马半生的老将须发皆白,眉间一道刀疤在盛怒下泛着紫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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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中蟒鞭还滴着血,在青砖地上积成一小洼暗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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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了个妓子如此怠慢郡主,裴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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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临渊腰背挺得笔直,血迹顺着指尖滴在蒲团上:“父亲明鉴,孩儿不愿娶郡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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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闭嘴!”蟒鞭抽在供桌上,震倒了一块祖宗牌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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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铮指着沈凌瑶:“我看你是被女色冲昏了头!来人,把这贱婢发卖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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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唰”的一声,裴临渊突然拔出祠堂供奉的宝剑横在颈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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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切发生太快,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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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连沈凌瑶都目瞪口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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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着剑刃压进皮肉,渗出血珠,裴临渊眼底满是决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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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若动她,孩儿今日就血溅祠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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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明灯“啪“地爆了个灯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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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凌瑶看见国公爷裴铮握着鞭子的手在发抖,不是因为愤怒,而是因为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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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把剑是太祖皇帝赐给裴家的尚方宝剑,出鞘必见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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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...…”裴铮的咆哮突然哑了,“为了个女人,值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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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值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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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临渊声音很轻,却在祠堂里荡出回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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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凌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分不清此刻的裴临渊究竟是在演戏,还是真心实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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