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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傍晚,残阳如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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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戬一行十人,已悄然集结完毕。“季安,走了。”白戬的声音平静无波,打破了沉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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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嗯。”李旭应了一声,声音闷闷的,带着十二分的不情愿和忧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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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力裹紧了身上略显臃肿的皮袍,像是要抵御无形的恐惧,最终还是认命般地跟上了白戬的步伐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厚厚的积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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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如同沉默的幽灵,迅速没入前方那片在暮色中显得愈发阴森诡谲的密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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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“咔嚓”的脆响,扭曲的树影在渐浓的黑暗中张牙舞爪,仿佛潜藏着无数双窥伺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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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,四周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同伴粗重的呼吸。李旭凑到白戬身边,压低了嗓子,声音里充满了不安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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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子煦……这黑灯瞎火的,你真……真能摸到它们的老巢?”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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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头也未回,只传来一句依旧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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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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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旭的心猛地一沉,脸都垮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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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,白戬的声音又飘了过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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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,也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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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李旭彻底无语了,翻了个白眼,恨不得掐死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。这说了不等于没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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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前行了一段,冰层下的暗流涌动声隐约传到白戬耳中,空气中弥漫着冰冷潮湿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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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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