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6章 工人阶级

办公室里，阳光安静地流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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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仪凝视着徐永康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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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微微佝偻的肩背，曾经挺立在荒芜的法治原野上；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，曾为最底层的百姓写过无数申诉状；那沙哑的嗓音，曾在多少个寒夜为群众讲解法律条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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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恩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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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给你铺路搭桥的贵人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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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教你人情世故的老油条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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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是用生命践行信念，并把火种递到你手中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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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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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仪深深鞠躬，额头几乎触到膝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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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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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躬，不是为了讨好，不是为了利益，而是对一个纯粹灵魂的礼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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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永康转过身来，眼神已经恢复平静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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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白了就去做。论坛还有三天，带你的工人朋友来见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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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办公室时，郑仪的脚步比来时沉重，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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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的橱窗里，陈列着法学院历届毕业合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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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停下脚步，寻找徐教授年轻时的模样，黑白照片里的年轻人目光如炬，胸前别着“送法下乡”的徽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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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最新一期彩色合照里，西装革履的毕业生们肩并肩站着，前排的徐永康白发苍苍，笑容却与当年如出一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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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传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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