炉中冷灰凝结,尚留着未散的招魂香气息,三柱残香斜插在炉内,灰烬里还透着微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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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亮率先跪倒在正厅廊下,雪粒混着泪渍从道冠边缘滑落,额头重重触地时,道冠上的丹纹坠子磕在青石板阶上,“啪”地碎成两半,脆响如心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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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余弟子随之伏倒,压抑的哭声撞在冻住的湖面上,惊起一群白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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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座上的老者缓缓抬眼,鹤发童颜间眸光如丹火淬炼,正是云城山白芍峰掌座苏九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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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亮叩首时积雪混着泪渍成股坠在阶前:“师尊!我等无能!在大雪山外围突遭一境八期煞熊袭击,王师弟、张师弟、李师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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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喉间哽着带血的碎冰,抬眼望向廊下翻飞的旗幡,幡角上“白芍峰”三字被风雪撕得毛边毕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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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皆遭那孽畜毒手,唯有弟子与严师弟……仗着师尊平日所赐护身符,才……”话音未落已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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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座上的苏九真猛然按住丹炉边缘,鹤发因用力而微微颤动,宛如霜雪覆着惊风的老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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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山外围素日连一阶妖兽都少见,怎会突然出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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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戛然而止,他忽然抬眼,眸光如丹火穿透风雪,落在跪坐雪光中的梅羸身上——少年衣摆处沾着半片霜白色熊毛,腕间旧疤在火光下泛着淡褐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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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亮慌忙挺直腰背,朗声道:“此乃梅羸少侠,路遇我等遭劫,仅凭肉身便镇住煞熊,救得弟子二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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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意识到什么,声音放软:“弟子斗胆恳请师尊,允少侠加入我云城山,也好让晚辈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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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九真抚须的手指忽然顿住,目光落在梅羸锁骨下方露出的旧疤上,正沉吟间,旁侧丹炉突然飘出一缕异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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