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 第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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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逢朝会，诸天仙神齐聚殿上，凝光不顾族中长辈阻止，同跪阶下，高声代声音已经沙哑的景濯师尊叩请。凤凰尚显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渺茫云霭中，带着几分不受控制的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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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这些，修为不济的凝光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。时隔多年，她再次感受到了眼见阿姐离世时的无能为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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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出来为景濯求情的还有数名仙神，有的相熟，有的却并不识得他。凝光记得清楚，其中没有寒枝——她当时也在玉霄殿上，却不曾开口为景濯说过半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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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任是谁来求，都没能让高坐玉霄殿上的神秀生出半分动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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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当时还以为，师兄你难逃一死了。”凝光喃喃开口，很多年前，遍数四海八荒，地位也举足轻重的凤族巫祭不过是只修为不高的寻常凤族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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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止凝光这么认为，天族押送重犯的囚笼中，景濯低垂着头，等待着被宣判死期。神骨被抽出，他便是想坐直身，为自己留半分尊严也做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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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一片模糊，高空呼啸的风声中，剑光劈落，穿透重重雾霭，撕裂囚笼禁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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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手伸了过来，神智涣散中，景濯看不清那张脸，只闻到一股让他觉得异常熟悉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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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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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幽横生的瘴气中，有人背着景濯，艰难淌过湖泽，从追兵和凶兽中杀出一条血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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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色袍袖被血染红，最初是景濯的血，后来有其他拦路神魔的血，也有她自己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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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亲族都放弃了他的时候，她却不惜以命相搏，跨过山海，为他求一线生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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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放下景濯时，陷入数日昏迷的景濯似有所感，他睁开眼，能看到的仍旧只是模糊光影，怎么也看不真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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