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难以长存不朽。
\n
息棠拂手将树下恢复原状,将手中酒坛揭开。她的酒量向来不算好,平日也不喜多饮,不过今日情况不同。
\n
她举起酒坛啜饮一口,甘冽浓郁的酒液入喉,像是有烈火从喉头一路烧到肺腑。
\n
息棠就地坐了下来,屈起一条腿,靠在身后梨树上,随着坛中烈酒渐少,她面上逐渐染上绯色。
\n
四下安静得过分,耳边只剩风过时响起的花叶窸窣声,混沌中,息棠心下是少有的平静,她阖上眼,像是睡了过去。
\n
不知过了多久,陷入沉眠的息棠似有所觉,眼睫忽地颤了颤。意识朦胧中,她睁开眼,满树梨花中,青年现身在她面前,袍袖猎猎,垂目看来,双眼如同深潭。
\n
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相隔数万载岁月,息棠还是认出了景濯,她半坐起身,撑着脸地看向他,神思散漫,不太清醒地开口:“是你啊。”
\n
她竟然会梦到他。
\n
只需一句话,便足够景濯认出她是谁。
\n
尖锐痛楚自心口传来,数万载前的陈伤分明已经愈合,却好像在见到息棠时被再次揭开,仍是鲜血淋漓。
\n
只是伴随着锥心痛楚而来的,还有不容错辨的欢喜,让他眼里只能容下面前风景,再看不见其他。
\n
景濯站在原地,时间像是和他的心跳一起停留在这一刻,静默中,忽有风过,满树梨花摇曳,像是落下了一场雪。
\n
就像是很多年前,他们最后一面时落的那场雪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