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梦回风雨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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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她都没有听过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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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街之上，人间烟火气蒸腾的热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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货郎的叫卖声，情人的嬉闹声，还有稚童提着兔子灯追逐的欢笑，混杂在一起，织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《上元行乐图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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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道里，数不清的荷花灯顺流而下，摇曳的烛火在漆黑的水面上，碎成一片粼粼的烂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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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知寒领着她，逆着摩肩接踵的人潮，往街市尽头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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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果然搭着戏台，幕布低垂，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丝竹之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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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，围得水泄不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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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《满江红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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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声音很淡，却像一块石头，沉甸甸地落入了苏枕雪的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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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脚步，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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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曲子，她如何能不熟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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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疆苦寒的军营里，每当大雪封山，将士们围着火塘，喝着劣酒，便会用那粗犷的嗓子吼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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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歌声里，有酒后的豪迈，有杀敌的壮志，但更多的，是月夜下，对万里之外故土家人的无尽思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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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懂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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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是懂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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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锵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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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锣声炸响，戏台的幕布应声而开，台下瞬间鸦雀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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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上的武昌郡开国公，一身古朴盔甲，唱腔苍凉而高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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