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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,玄武湖上飘荡着一层薄雾。一艘乌篷船悄然划破水面,船桨入水时几乎不发出声响,只在身后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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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篷下挤着二十来个汉子,清一色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短褂。他们或蹲或坐,身形瘦削得能看见肋骨的轮廓。月光从篷布缝隙漏进来,照在他们凹陷的脸颊上,却映出一双双亮得惊人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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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彦蹲在船头,手指轻轻拨开篷布。冷风立刻灌进来,吹乱了他额前垂落的碎发。他身后,一个汉子正用磨刀石打磨刺刀,金属与石头摩擦的沙沙声混着湖水拍打船帮的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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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尾的老船夫压低嗓子,他缺了颗门牙,说话漏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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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还有二里地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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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前面就是芦苇荡,可以从那儿上岸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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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舱底部突然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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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彦从船头的位置,回到船舱内,他掀开草席,露出下面整齐码放的汉阳造步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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枪油的味道混着稻草的清香,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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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身边,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,看着这些步枪,随后又抬头扫视了一圈船舱内这群精瘦的汉子,声音嘶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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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十个士兵,加上咱连,一共也才二十二个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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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二十二个人要剿灭一支鬼子中队?一个鬼子中队,你知道有多少人吗?比一个连的人都多,接近两百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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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虽然没和鬼子交过手,但是也曾经参加过好几次军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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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,也很难二十人歼灭一个连!更何况是这艘船上的二十人,你看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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