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不想再跪,誓报国仇；战联从此过,子孙不断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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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，寒风呼啸着卷过玄武门，将那些跪伏在地的老人们的白发吹得凌乱翻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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枯草般的发丝拍打着他们沟壑纵横的脸，像无数细小的鞭子抽在岁月的年轮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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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前排的老汉最先抬起头。他缺了颗门牙，嘴唇哆嗦着，浑浊的泪水和鼻涕在寒风中冻成冰晶，挂在灰白的胡茬上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彦，瞳孔里映着城门上摇曳的火把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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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父老乡亲们……起来！都起来……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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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喉咙里滚出沙哑的呜咽，皲裂的手掌撑在青石板上。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，冻疮裂开的伤口在石面上蹭出几道暗红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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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裹着破棉袄的老太太突然抓住他的胳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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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缠过又放开的脚在粗布鞋里扭曲着，起身时膝盖发出"咔"的轻响。有根白发粘在她渗血的嘴角，随着喘息上下颤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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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跪了半辈子的大老爷们，第一次有大老爷让我站起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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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起来好啊！站起来……舒服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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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跪了，真的不想再跪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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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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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抱着婴孩的妇人突然把脸埋进孩子襁褓，肩膀剧烈抖动。呜咽的声音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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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身边，一个干瘦沧桑的男人，蹲下身，用长满老茧的手掌替她拍去裙摆上的尘土，之后将她缓缓扶起——那是她的丈夫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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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老爷不让我们跪！我也不想让咱的儿子，以后见人只会跪地磕头！大老爷说得对！磕头，换不来活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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