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不是清官,就是苦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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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下关月脖子上红痕还未完全淡去，她却要违背此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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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有什么，该吃吃该喝喝，”关月顿了顿，“陆大人宽宏大量，不会同你计较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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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奴婢以后再也不偷偷骂他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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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月跟着她往外走，“是这个道理。偷偷骂人只能气着自己，当面骂人才能把人气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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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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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后，关月站在院子里抬头看星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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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吹来了清浅的脚步声，她尚未有动作，人已经立于她身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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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淮舟负手，学着她的样子抬头，第一眼看到的却并非闪烁的星子，而是东方的一轮圆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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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体浑浊，乍看像飘着血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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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清辉带血，祸降人间，说明有不平事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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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月没有回头，只接道，“大人身在都察院，所作所为，不就是荡除人间不平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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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淮舟轻笑，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，“荡除人间不平事，呵，何其艰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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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总要有人去做，不是清官，就是苦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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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淮舟闻言，扭头看她，有探究意，“所以你是苦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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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月迎上他的视线，弯了弯眉，“大人若是清官，我就是苦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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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这句话在盛京会得罪多少人吗？”陆淮舟眯眼，“不怕我杀了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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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京中人人都想得清官的声誉，可真正做得了清官的只有少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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