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槐荫下休止符

“帝都……好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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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的语气平淡无波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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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那棵老槐树，够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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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言心头微微一紧。外婆很少主动提起“槐姥姥”，那是整个槐树坳最深沉、最不可言说的秘密核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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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年间，她跟随外婆处理过无数诡事，凶宅怨灵、精怪作祟、坟头厉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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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识过人性的自私与阴暗，也感受过枉死之魂的冲天怨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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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唯独对村口那棵老槐树，外婆的态度讳莫如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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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在洛言年幼无知试图靠近时，用极其严厉的手段制止过她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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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的恐惧感，至今烙印在洛言心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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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婆……”洛言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问出了口，“我去帝都……您一个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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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担心外婆照顾不了自己，而是担心那些永不停歇的“求助”，以及槐树坳本身潜藏的、连外婆都似乎不愿深碰的巨大阴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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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外婆朝夕相处了十三年，虽然外婆对自己依旧严厉，面上也没有别人家姥姥对外孙的爱，但是她的外婆却从未亏待过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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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好吃的，好穿的都留给她，也会在晚上悄悄的给自己盖上被子，还会在自己梦魇时，轻拍自己后背，哼着当地的民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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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她平日里总是喜欢板着脸，但是内心却有一颗别样爱自己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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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停下了搅拌的动作，直起腰，布满褶皱的眼皮抬起，那双历经沧桑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直视着洛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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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，直抵灵魂深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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