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被子中拨冗出来,叫了两声她的名字,没有回应。
他拿起床头的酒店客机,紧急叫来了他在伦敦的私人医生。
等待医生来的过程中,他用热毛巾帮她清理干净了脸上的泪痕,将她被泪水濡湿的头发一点点拨开,为她盖上了被子。
私人医生大概在半个多小时后赶了过来,检查了一下,确认只是普通的着凉发热,挂了瓶水。
漫长的夜,下了一整夜的雪终于渐渐停了下来。
窗外一片素白,映入眼帘的到处都是覆盖着积雪的尖头欧式建筑。
文时以不敢离开,就坐在丛一床边的小沙发上,看着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人,脸上是褪不去的潮红,偶尔还在梦呓地叫着旧爱的名字。
这样激烈又不顾一切的爱,他不能明白。
他以为,只要带她看清现实,她就能幡然醒悟,却不想从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大小姐,时隔三年,竟然还是会为了爱人,丢弃面子,抛却所有。
他只当她是个娇滴滴任性,今夜瞧着她在雪里哭得悲悯,又生了几分意料之外的怜意。
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,却那样呼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,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他的无尽爱意并为之心碎。
他就是再大度,再不在意,他也是个男人。
没有哪个男人会乐于看见自己的未婚妻,为另外一个男人要死要活。
文时以皱了下眉,没来由觉得心里堵得慌,烦乱地撤掉了领带,脱掉了外套,又顺手又拆掉了袖口的蓝宝石袖扣,卷起衬衫袖子,纯白得没有半分褶皱的袖子上只留下一对皮质袖箍。
眉心皱得更深,这口憋闷的气卡得他不悦,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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