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三章 何至于此

前，皇帝披着青锦朝服坐在御座上，眼神却毫无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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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说得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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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未必全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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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知安将案卷摊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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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所提之事，有三点已查实，其一，韩敬确由周靖先举荐至魏应辰，其二，周靖私设外阁文档，曾与使团数次有暗令往来，其三，案中提到的访梁文书改动记录，确实有迹可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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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指间轻轻敲着龙案，声音低哑：“你说，他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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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知安一顿：“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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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魏应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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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嘴角似弯非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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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中庸之人，忽然大张旗鼓咬出上层……不是急疯，就是有人逼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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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转向外头，天光仍灰，细雨未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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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觉得，霍思言会放他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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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知安想了片刻，沉声道：“不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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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轻笑一声：“那你说，朕若放……她会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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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知安垂眸：“她若不接，便不姓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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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轻声：“她果真是谢贺的女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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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时，东六司后堂，霍思言立于图卷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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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侧沈芝将刚送来的人事调令一一归类，忽而道：“若金堂有人应声倒下，太后未必稳得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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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看她一眼：“你该担心的，是她要不要拉你陪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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