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偏偏眼神极沉,落在她身上时,带着一丝并不掩饰的探测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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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芝低声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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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人叫赫连衍,是西溟王室远支的旁系,听说是西溟君王最信任的谋臣之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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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未动,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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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芝道:“你信也罢,不信也罢,今晚这场宴,他们是来探你底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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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,已走上前,对那赫连副使行了一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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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久仰赫连公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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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连衍回礼:“闻沈司使素来冷厉,今夜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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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一转,看向霍思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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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位便是大盛新任左统领霍将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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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举杯,笑道:“我不过是暂代,副使不必抬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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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抬举谈不上,只是……早有耳闻霍将军战功赫赫,尤其是那一战清河关……不知,是否亲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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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芝面色微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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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战,本是霍思言作为副将守卫,前线阵破,她却独自一人冲出重围,杀退敌军,连夜夺回半座山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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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连衍忽提此事,分明是想就此试探她底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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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却淡淡一笑:“清河关一役,不过是赶巧了,副使若是去了,说不定比我更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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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连衍神色不变,唇角笑意却更深:“战场之事讲究的从来不是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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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而低声:“不知将军夜中睡得可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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