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煜接过碗,低头抿了一口,杏仁的甜香在舌尖漫开。他望着苏挽棠垂眸整理妆奁的侧影,忽然想起初见她时的模样——那时她还是个缩在玉佛寺佛龛后的小丫头,攥着半块白海棠糕,眼睛亮得像星子。如今她眉眼依旧,却多了层说不出的沉静,像深潭里的水,任风吹过也掀不起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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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挽棠。”他放下碗,“北境的事...你莫要插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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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何时插手了?”苏挽棠抬眼,将妆奁里的银簪子一个个理整齐,“我只是替父亲整理些旧物。”她指尖停在一支翡翠簪子上,“对了,昨日收到父亲的信,他说金陵的海棠让他想起母亲,等查完案子,要带我去海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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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承煜望着她腕间的铜铃,忽然笑了:“等北境事了,我陪你去看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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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苏挽棠应得轻快,转身时铜铃轻响,“对了,萧承煜可听说,昨日诗会上出了件趣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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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承煜一怔:“什么趣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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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妹妹的南珠手钏。”苏挽棠走到廊下,望着院角那株新栽的海棠,“原是她母亲托人从广州带的,说是南海东珠,结果被我当众拆穿,是染色的蚌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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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承煜挑眉:“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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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母亲当年在金陵珠玉行当掌事,教过我认珠子。”苏挽棠摸了摸花瓣上的露水,“真正的东珠该有粉晕,染色的经水一洗就褪。二妹妹倒也没闹,跪在祠堂里抄了半宿《女诫》,今早我去送杏仁酪,见她眼睛肿得像桃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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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身时,阳光正好穿过海棠花枝,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:“萧校尉可知道,她为何总爱跟我较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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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承煜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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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她怕。”苏挽棠轻声道,“王氏被关进家庙那天,她跪在正厅哭着喊‘姐姐救我’,可后来见我被众人孤立,又觉得我活该。她这辈子,活得太累了——既要学王氏的刁蛮,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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