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人间烟火气

显得格外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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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子牙一愣，这才想起，自己上次正经吃东西，好像还是三天前用那块能当暗器用的桂花糕，磨过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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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巅清修三百年，餐风饮露是常态，但这会儿被那玉简一吓，又被这“血海要破、天雷灭口”的消息一激，那沉寂已久的凡俗肠胃，竟不合时宜地闹腾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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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娘的…”他低声骂了一句，不知道是骂天道，是骂这不合时宜的饿，还是骂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老皮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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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破罐子破摔的邪火“噌”地窜上脑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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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！行啊！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。你天道不给饭钱是吧？老子自己掏！皇帝还不差饿兵呢！三百年没开荤，今儿个非得吃顿好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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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定主意，他不再犹豫，扛着那根湿漉漉的破鱼竿，带着一身未干的潭水气儿，和破旧道袍上的尘土味儿，转身就朝着刚才传出议论声的那个路边茶棚，大踏步走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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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步子，竟比下山时利索了不少，带着股豁出去的劲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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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棚老板是个四十来岁、一脸精明相的干瘦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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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远就看到姜子牙这么个浑身道袍湿哒哒、又脏又破，胡子拉碴、扛着根破鱼竿的老道士，径直朝自己摊位走来，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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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神里那点嫌弃都快溢出来了，心里盘算着怎么用最尖酸刻薄的话，把这想吃白食的邋遢老道赶紧轰走，省得影响其他客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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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刚清了清嗓子，尖酸话都到了嘴边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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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嗒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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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块散着七彩之光的贝币，带着点泥水和冰凉的湿气，被姜子牙随意地、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地，丢在了油腻腻的木头桌面上，发出清脆又实在的响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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